Tuesday, July 17, 2007

一期一會

沉默了很久。我是跟阿狗一起看一期一會的,從漆黑灰黯的演藝步出室外時我一直陷於靜默。我無法承受外面明媚陽光跟裡面晦暗氣氛所構成的反差,而更加讓我無法承受的是,我彷彿,像某個罪犯般把同伴拖到某個難堪的境地,那種罪疚感讓我喘不過氣來。窒息的感覺比獨個兒所遇的任何糟事都更為濃烈。是故我一直不欲說話,然後獨個兒在在熟悉的城市裡迷失。四周的虛影跟劇裡片段牢牢地纏繞著,我無可避免地努力回憶劇中的每一幕,生怕稍一不慎我將會把所有回憶丟失。在我用盡方法拼湊腦海裡細絮的碎片時竟不知不覺在青綠色的灣仔站中迷路,進了閘後我卻在無意識間又出了閘。那幾乎是一種難以抵擋的條件反射動作,瞥見銀色的轉閘就不自覺地提起銀包衝過去,當冰冷的響聲像劍鋒般插進耳膜時我才驀地返回現實。惜為時已晚。

說實話,對於劇,我基本上是一無所知的,所以我無法像阿狗詳盡地評鑑演員表現劇本結構。只不過對於藝術,我想像我這樣的門外漢也應該能夠有概括性的體會,畢竟也不只有影評人才能道出電影是否好看吧。一般觀眾如我也勉強能夠分辨出是非好壞。事實上,對於第一次接觸劇的我來說,不論是看台,還是舞臺上的一切都是新奇有趣的。造成火車經過的光影效果讓我驚訝;舞臺的火車站圖景也很不錯。用一道斜切的管道和上面舖張的平台,配以詭幻多變的燈光就能構成眾多場景,對於熟稔黯舞臺運作的你可能僅是等閒之事,但對於我來說,那新奇的感覺就無異於小孩時代第一次搭乘飛機,對陌生環境的一切感孤疑但好奇;或者是中學時代第一次步進實驗室,從蒙塵的玻璃門外窺見裡面形形色色整齊排列好的容器。

陳百強的歌曲,是我入場的一個原因。然而當我在冷僻的劇院裡聽著林一峰唱著我最喜愛的當我想起你時,那種奇妙的魔法卻竟然怵然消弭。每次我聽到當我想起你我都油然感動,除了那次。這也許是因為我不甚喜歡的情節所引申的惡果,也或許是林一峰重新編製歌曲時把曾經觸動我的音符都抹走了。我知道這個劇是由陳百強的歌曲而起的,故此在劇中生硬地鑲嵌加插歌曲著實無可厚非,不過硬嵌之餘是否可以更有技巧呢。例如,請不要在一個等侯的一幕因要表達等這個概念就唱等,我想,這首歌想說的不單停留在這膚淺的一面。至於其他,旅程曾經有你因此有我再見PuppyLove都不錯,但疾風呢為何沒有收錄在原聲大碟呢。結果我唯有繼續從抽屜某角掏出爸爸那張金牌陳百強唱片。不能遺漏的是,劇中(也就是原聲大碟中)的Prologue、Interlude和Epilogue都動聽非常,頗有蓋過主旋律的意味。

至於故事,我想用這個角度去看。場刊和海報都寫著「相遇一刻 也可感動一生」的字句,那為何當我步出劇院時連一絲感動也感受不了呢。又甚至,連讓我印象極為深刻的一幕我也數不出。彷彿經歷過太多,到最終竟杳無痕跡。原諒我是一個如斯偏執的人,若然我的心那天是打算被感動的,那麼無論你所構思的笑話如何動聽,我就唯有勉強苦笑,甚至在開懷大笑與繃緊臉龐之間失去平衡,只餘下一種似笑非笑的無奈表情。還有一提的是那些故意嘩眾取寵的劇情,同性戀強暴召妓,天啊我不介意牽涉這些題材,但涉及之餘可否以此清晰表出主題呢。是否必須以強暴事件的波折來帶出兩女生的友誼呢,我想不一定吧。有時也實在不需要用過於極端的例子來表違顯淺的道理吧,生活化一點不會更好嗎起碼從我這個門外漢的眼中看來會比較舒服一點。

就這樣子。對於阿狗,我必須表示我的歉疚,因她被我拖下看了一個不值此價的劇。你知道嗎往後一星期我都被此不快事縈繞而心情不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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