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ne 18, 2008

迷失紅磡 Lost in Hunghom

這個地方將近被遺忘。提起紅磡人們只會立時想起火車站或者黃埔,而對這小區的存在置若罔聞。從火車站那偌大但一如內地車站般庸俗的大堂走出,越過那幾排的士小巴巴士站,便是那作為通往紅磡的甬道的一道橋,蜿蜒地跨過下面那幾排的火車路軌。路軌的空隙鑽出了嫩草,讓我誤以為這些路軌經已被揮棄,怎料一列古老的火車頭又在下一瞬於視線邊陲出現,然後緩緩地遠去。下了橋拐過彎便可從過路處一窺這地區的概貌。

Tuesday, June 10, 2008

飛往佛羅倫斯的航班

你起初沒想過學意大利文的,你曾經以為若然有天自己學外文的話也只會學日文。你從前喜歡看漫畫。最後居然學了意大利文。為什麼會學意大利文呢恐怕你也幾乎忘記。為何我們總是那麼輕易而順理成章地忘掉自己做一件事的因由,無論恁地吃力地日夜思想總是無從入手,甚至會跟好些根本從來不存在的事物混淆。也許每件事的起源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過程以至結局才能牽動別人的神經。你想起來了你當初學意大利文是因為同行朋友的苦苦央求。那個所謂朋友是你的中學同學,在學期初你們的關係曾經頗為親密你們曾經是午飯時間的依存伙伴,可是當她後來以後補身份住進宿舍後你就幾乎沒有見過他的身影。你和她各自結識了不同的朋友,跟不同的同學午餐。甚至連意大利文班上你也開始找不到她,聽說她每晚都幾乎到早上六七時才進睡,大概都是忙著跟宿舍內的人打好關係吧。你有這個想法是因為在半年後你從某個中學同學口中聽見她已經交上了男朋友。大清早的語文班她當然上不了。而你,即使遺失了這個把你帶來意大利文班的朋友,你還是持之以恆地繼續,上語文班的費用可不便宜呢。而且你上了幾課以後也好像,愛上這種語文了。或許應該比較客觀地說,你其實不知道自己是喜歡意大利文,還是喜歡學習外文,哪種也可。用一種截然不同的發音方式以及文字去辨認本來無比淡然平常的事物讓你感到新奇。為了讓看來古板沈悶的課堂變得比較活潑,老師通常會跟大伙兒一起唱些意大利的兒歌。內容都有點幼稚但是你還是享受這種美好無瑕的時光。有時在唱兒歌的同時你會默默地幻想若然有天能夠去意大利跟當地小孩並肩唱兒歌會是多麼的理想。以前你對於意大利的認識僅僅停留於米蘭。聽說那兒有許多名店。就是這樣子。但當接觸意大利以後你開始對所有關於這個鞋狀半島的一切都產生了濃烈興趣。你在旅遊雜誌看過西西里島的明媚風光。希臘式的白色小屋並排連在一起。低低的天,鮮藍澄明的海。沒錯那裡好像有黑手黨橫行但你顧不了那麼多,愈美麗愈危險像是定律。你對佛羅倫斯情有獨鍾,中學歷史課讀過這地是文藝復興的發祥地。那裡有米高安哲羅的真品大衛像,聖高斯教堂裡有他的墳。你只有稍稍想像一下自己坐在偌大廣場的某角落面對著群起群落的鴿子吃著燒牛肉三文冶,就已經樂不可支。都靈羅馬威尼斯。你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踏足這片土地只是你想不到會是這麼快。起初你還視意大利為畢業旅行的目的地,為了這片無瑕的土地你可以連找工作這件常人視為人生大事的事也先擱在一旁。你打算找個旅伴,或者是那時的好朋友甚或男朋友,跟你一起背起大背囊在意大利街頭左穿右插四處流浪。或者你的旅伴不懂說意大利文所以你就肩負著這個與當地人溝通的重責。你們也許不是住在裝潢華麗的酒店,也沒有吃過精緻但昂貴的意大利大餐,但只要在這片土地呼吸心跳,甚至跟意大利人說一句說話你已經感到滿足。機會提早臨到你身上。那天上意大利文班時當老師嘴裡吐出這個消息時,你幾乎忍不住憋不住叫出來。你有機會寄住在當地的家庭,日間上幾小時語文班然後便是自由時間了。足足一個月呢。你還打算跟幾個同班的同學在為期一個月的學習團完結以後繼續留在當地,走遍整個意大利,及其鄰近的國家,例如馬耳他。你開始相信將至的這個暑假會是有史以來最絢爛繽紛的一個,再不用鬱悶地呆在家,又或者為了些微金錢被困在冰冷的辦公室。上機前的兩個星期你都在家不斷勤奮地讀著意大利文以及讀有關於這片土地的書。你幾乎已經能夠用幻想勾勒到這片土地的形貌了就只差最後的,實地確察。你懷著最愉快的心情執拾行李。接待我的那家人會是怎樣的呢。會有小孩嗎那我就可跟他一起唱當地的童謠。我會結識到志同道合的意大利人嗎。我能夠跟他們流暢地溝通嗎。你帶著這些疑問離了家,登上機場巴士時天色開始昏晦,你坐在巴士上層靠近玻璃的位置,凝視外面熟悉的流動風景,忽爾又彷彿有點依依不捨。你第一次要離家個多月呢。但只要再想想目的地的景色人情,你就可以把這一切都拋諸腦後。抵達機場。同行的同學們是很興奮的樣子。她們牽著你的手飛奔的機場裡的店舖買些雜誌買點零食。你開始覺得跟她們一起會快樂。進閘時你看見有些同學的男女朋友原來有來送機,你默默地頭也不回的把登機證和護照亮給職員一瞥,逕自走進禁區。你默不作聲地坐在登機閘口前的藍色椅子,凝視窗外那即將把你攜到美妙國度的機械鳥。你以前也坐過飛機到泰國日本,但也沒這次那麼緊張。你手心隱隱冒汗,晶瑩汗珠其實是你的期待。登上機,把會跟你相依為名個多月之久的紅色背囊塞進椅子上面的櫃子以後,你就坐下,扣好安全帶,一直靜默地,等待,等待到達你的第一個目的地,佛羅倫斯。

Wednesday, June 04, 2008

小說

少時很愛讀那些每篇數頁紙的短篇小說集,何紫的書讀過無數遍,內容仍歷歷在目。後來長大了開始少讀了書,更遑論讀小說了。至現在我開始寫,我發現其實自己還算喜歡小說的,相較新詩。每次讀字花都忍不住先讀小說,佔中間部分頗多的新詩就一一略去。我想我大概缺乏讀寫新詩那種構想力,每次讀詩我總是覺得這種文字的排列方法過於虛幻,把枝節通通刪去只剩下華麗的措詞然我卻無法從這些絢爛的碎片中找到作者意欲遺下的印記。就連詞甚或流行曲的歌詞我也沒大興趣,聽歌我通常都把歌詞省略只剩下背景音樂與歌者的聲音,無實質意義的聲音。還是沒空間密密麻麻的文字比較適合我,讀如是寫也如是。比較兩者我更常寫散文,只需心裡有一念頭東拉西扯就成了一篇散文,我猜我也比較擅於寫散文。可是小說卻在心裡佔重要位置。通常若然我比較納悶心力交瘁之時我都只能讀散文,吃力地一篇篇的咀嚼。而讀小說則必須連自己也處於一個比較理想的狀態。或許讀短篇小說未必有這種顧慮,但讀長篇小說這卻是必然定律。儘管過程艱辛但我仍然享受讀長篇小說的時光,像是一種考驗讀者是否持之以恆的歷練。可惜現在的長篇小說經已買少見少了,幾乎只有董啟章仍在奮力建構他悠悠數十萬字複雜詭桀一如時鐘零件的文字迷宮。他的天工開物栩栩如真及時間繁史啞瓷之光都把我帶到一個新的文字領域,原來小說可以這樣寫的。我忽略了一種小說文體,微型小說。微型小說作為我寫作以來第一種接觸的小說文體,我當然極其重視。劉以鬯的微型小說幾乎支配我最初所寫的所有文字。完成一篇滿意的微型小說是刺激的,尤其這種小說一向要求一種轉折扭曲的結尾,若然成功把讀者的思緒誤導的話那種愉悅難以言喻。參加微型小說比賽的成本也看似較低這種吸引力也無法忽視,於是我又打算寫點微型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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