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pril 05, 2010

繼續

繼續寫。稍稍翻了翻書,藉以汲取敘述的力量。下半場,才剛開始。

*

還有一句。假若有人真心跟你說,你的中文很了得,我看過你的文章,用的好些字詞我甚至不懂得唸呢。 那麼,你應該予她怎樣的反應,又應該抱著什麼心情呢。

大概是啼笑皆非。

Sunday, April 04, 2010

嫲嫲

注定我暫時沒法寫下去。

一早起來,收到噩耗,一直在多倫多居住的嫲嫲,過身了。世事總是這樣的。這陣子不知何故,幾次跟朋友談到住在異邦的嫲嫲,或者因為提及老人痴呆症,或者是提及多倫多這個地方。而我早幾天還在想,好不好五月飛到多倫多探兩老,藉機也窩在那個靜好的城市,慵懶一番。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故事的發展,又似乎順理成章。

爺爺嫲嫲,連同父親那邊的親戚,早早在我四歲的時候,就移民,分佈在美加不同城市。但我仍然能記得,四歲前所發生的好些片段畫面。他倆在沙田坳的家,佈置間隔,雖然模糊,但原來一個四歲小孩已經可以記憶。他們上機前在機場告別的畫面,我也竟然記得,許是後來翻看照片的緣故。如果我那時並非一個四歲的小孩,我最想知道的是,那一刻,爸有沒有流淚。

後來去過那邊探他們許多遍,幾乎維持兩年一次。但第一次,我永遠記得。那是我六歲的時候,爺爺嫲嫲金婚紀念,於是我們一家第一次出遠門,我第二次搭飛機。抵埗後,去三叔家。一打開門,嫲嫲衝過來抱著我。擁抱的力度,嫲嫲身上散發出的氣味,還有從她眼眶流出的淚水,我仍然歷歷在目,也會永遠記得。假期有限,相聚短暫,每次離別時,嫲嫲都眼睛通紅,哭得甚淒厲,不想我們離開。

如是者過了十年左右,隔年暑假都會見她一次,都總是哭哭啼啼的擁抱,哭哭啼啼的分別。他們在多倫多的家,每一個擺設,每一項細節,我都依然記得,只因經歷過太多。或者,如果他們不是移民到多倫多的話,每一次見面都不會如此深刻,我甚至不會記得這些細節。是分離,使我們抱得更緊。

幾年前,得悉嫲嫲患了老人痴呆症,心裡不舒服,但總能安慰自己說,老人家嘛,沒辦法。到及後過去看見她,已開始認不到我,有時把我當成父親,有時則是三叔,到三年前,我入大學前,最後一次見她,她已經不怎樣能夠說話,跟小孩幾乎無異。像孩童一樣生活,其實沒什麼不好。

這個月我一直在寫故事,其中一篇正正提及,祖母離開。寫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意識,但竟成讖語。關於寫作,我還能說什麼。

無論如何,我只想說,嫲嫲,俊勤好愛你,願你在天家安好。

 攝於 2007年5月

Friday, April 02, 2010

近況

久久沒有更新這個地方,卻發現這兒的訪客絡繹不絕,就只好抱著一絲歉疚,寫下幾句近況。沒錯,我沒有在這兒寫字,可不代表我沒有寫字呢。事實上我這個月累積下來所寫的字,可能比之前一年合共寫下的都要多。這是對我而言最為重要的一次寫作。我蹺課,我亂做功課,我沒溫習,我離群,獨處,冷峻,孤獨,源頭都指向同一個地方。寫。但你要知道,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既然給自己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而且這也是我所祈願的,也就再沒有回頭的可能,更遑論是容許失敗了。

終於感到寫作所帶來的,孤獨,以及困乏。若然你沒有這樣專心一致的寫過,是無法理解的。要彷彿把一切包袱盡然放下,把一切你曾經珍視的碎片統統燒成灰燼,把五臟六腑暗藏的所有細節甚至不為不知的秘密全部掏出來,你才能夠吃力繼續寫下去,匍匐前進。

我已經覺得很累。是寫得很累,這不是生理上的勞累。而是隱約意識到持續寫作的力量好像逐點逐點的失去,因而疲軟不堪。好怕寫不下去。呼。聽說減肥有什麼平台期,新秀有所謂的撞牆期。現在就該是類似的時候了。

我不能預料,何時會把自己的力氣以及運氣全數花光,而我賴以生存的火花又會在哪一瞬殆盡枯萎。如果你是我(所謂)的讀者的話,請祝福我,可以熬下去,可以繼續寫下去。

 P.S. 還有的是,等待,確切比死更難受,比整個青春期都要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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