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anuary 17, 2010

旁邊

寫著這篇文章的時候,旅客還正在魚貫地在窄狹的甬路上蠕動。我坐在窗邊的位置,旁邊尚未有人。獨個兒上路很難不對身邊的所有事物都抱點遐思,比方說,一陣子坐過來的,會不會是個跟我年紀相若的女生呢。她會戴著一個礙眼的 headphone,背著一個跟她身型不成比例的背包,瞥一瞥我頭頂上端的座號,就停下腳步。她使勁地把背包推上行李架,本來我打算幫上一把的,可是當我屁股剛剛離開椅面時,她就用堅定的眼神成功把它擺好了。她坐過來,本來打算從隨身的袋子掏出書本來讀,但瞅到旁邊那男生竟然在作狀地在寫字,就順理成章地,也裝作不經意地,偷看男生在寫什麼,啊,竟然在寫我。她微微地發笑,從袋子抽出了一本封面是淺木色,像從無印買的那一種記事本,撕下一頁,在上面寫。

為什麼要寫我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就遞過去。男孩接過紙條,就止住了疾書,轉過頭,跟女生打個照面,尷尬地點點頭示好。於是,他們就這樣子結識了。他們在機上漫無目的地聊天。他們交換手上的雜誌及書本。臨別前他們相約在北京的一家咖啡店見面,邊磨擦掌心邊欣賞外面的白茫一片。回程時,他們竟然也在同一班機上面,碰上的時候,大家相視而笑。

就這樣。



現實是,坐過來的是個中國籍男子,三十歲左右,操流利英語,整天把臉孔貼在他的 blackberry 手機上面,是故,我也看不清他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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