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28, 2014

立場

早陣子,我病了,幾近無可救藥。

我的感官向來發達,但近年我對世事的感覺,卻退化至只剩三格:『少少』、『一般』、『都係咁啦』— 主場新聞結束,我『少少』傷感;鄧歌手哮叫,『一般』刺耳;大台又播膠劇,『都係咁啦!』病重的時候,我甚至覺得蔣議員的笑話只是『少少』好笑,官員的謊言只是『一般』難聽,催淚彈的煙?『都係咁啦!』


這個病的學名,叫『無立場』。身為病人,我深明自己何以病入膏肓:近年黑雲壓城,『香港不再是我主場』當然屬實,但那又如何?改變得了嗎?於是每早照鏡,我都叮囑眼前人:於這個時代要活得快樂,不單要挖掉眼球,塞住鼻孔,蒙著耳朵,更要奉『客觀』、『理性』為人生信條,視牆頭草為榜樣楷模。我情願與這城一同發病,也不想扮演一個束手無策的醫生。

直至某天早上,有兩把人聲出現:主場即將回歸,有否興趣醫治頑疾,找回立場?我當場滴汗。兩星期後,我拭去汗水,緊隨人聲,踏入立場新聞的辦公室,開展新的工作。

我要相信,我的病,和這個有病的香港,都是有得救的。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

 

webpage tracking stats
PlayStation 2 G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