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01, 2007

當靜好日子離我遠去

我把握最後一個機會在這個悠長假期的末端逃到這個曾經僻靜的國度。然而這個在我們記憶中曾經只有數家海鮮酒家以及幾個人在碼頭般專注垂釣的僻壤已經擠滿人。我拐進那道每次我都會經過的巷弄,兩旁盡是頗具特色的店舖。悠閒的路人熙熙攘攘,他們好些都牽著狗。據說許多狗主都樂於帶狗隻在這個國度散步,因為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沒有路人會像繁鬧城市裡般以歧異目光攻擊他們,的確唯有在這裡他們才能大模斯樣。轉角那家專門賣有關貓狀飾物的店舖猶在,可是好像移了幾個舖位。再走上前兩旁滿是賣沙灘短褲拖鞋水泡的店舖。水泡疊起形成高塔;各式各樣色彩斑斕的短褲舖張令人目眩。早慧的年輕情侶挽手在揀選沙灘拖鞋,後來店主搖頭說沒有女孩的尺碼,兩人怔了半响就對望而笑,然後他們又選了另一款,終於他們能夠趿著一模一樣的拖鞋在國度穿梭。他們如斯堅持無疑由於這是一種對兩人身份認同。不是嗎年輕時我們都希望共同擁有一些東西又或者擁有某些相同的東西以作識認。走近海邊海的鹹味以及從海鮮酒家傳出魚的腥味都一一湧現。刻意打扮的高貴婦人用力拉扯著在前不斷疾跑的棕色鬈毛小狗,沒錯就是像洋娃娃那種縱然我覺得鬈長的毛髮會讓它難以在這酷熱的城市生存。小狗領在前頭一直走,乍看來反而有點反客為主。脫去上衣,露出鬆垮肚腩的中年男人緩緩散步。有人抱著小女孩;有人抱著如小女娃的灰毛小狗。趨近岸邊海風吹來讓人涼快。步履蹣跚的老婦會從角落冒出然後說千篇一律的話,大概是要坐船觀光嗎或者是不是要到半月灣,可惜除了某些外國遊客大部分人皆對她頗為冷淡。於是她又會鑽到別處尋覓其他目標,再使用相同語調吐出類近的問題。岸邊的欄柵前有乾瘦鯬黑的女人撐傘賣著蝦米或乾螺肉,她們前面總再幾個樣貌差不多的主婦邊用手忖度哪一包比較重邊提起聲線討價還價。忽爾後面傳來一大群年輕人的叫囂,回頭一看他們都穿整齊的橙色上衣大概你我都會料到是怎麼的團體吧,差異只在於有否熟悉面孔深陷其中。喧嚷使岸邊的遊人都為之側目只是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往遠處走去發現許多遊人朝海倚著欄杆卻在俯視,邁近才曉得原來漁家在岸下把剛剛打撈的海鮮分門別類地在搖搖晃晃的小艇上展示。漁家會用長長的撈網把海產遞到岸上遊人的手上。蔚為奇觀但他就是以此作生活的最重要部分。繼續往比較寧靜那邊走,人流比較稀疏所以我才能聽到海浪流動和拍岸的聲音,以及海風掠過樹葉搖曳的響聲。又突然整個世界都愔愔無聲,我伏在欄杆上凝視那最寧靜的海,海上的浪紋出現擺動又消散,海的另一方有被茂密叢林包圍的小島,這麼近又那麼遠。在最寧謐的一刻後空氣又隱約迴盪著那群衣著整齊的年青人的叫嚷,由是我才知道,這種靜好的日子將要遠去,我又再次要回到某種紛雜的氛圍,告別悠悠假期後又要再次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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