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ugust 15, 2009

記迎新營



想寫點東西給你們。寫了好幾天,一直提不起勁。完了O'Camp 以後又要埋首功課,喘不過氣,同時心情、思想也需要時間沖刷沈澱。寫作過程像一種自我的探勘,又或,挖掘。思緒有點紊亂,也於是乎,寫得有點亂,不大好意思。

怎樣說呢。我是個習慣用比較來認識分析世界的人,但同時亦懼怕比較。開始 O'Camp 之前的好幾天我一直處於一種不安的狀態之中,亦因而跟身邊好些有相同處境的 Year 3 同學略略談過,最後我發現自己最懼怕的,是記憶之重疊。我很害怕,自己一旦經已曾經不顧一切於某事上投入過,就再難以重拾那份熱情。自以為將所有事情都看 過;自以為將所有事情都看化。我想說的是,我是抱著這樣的情緒跟你們一起開始這個 O'Camp 的。

其實我不是一個相信 O'Camp 的人。所謂不相信 O'Camp,是不相信在 O'Camp 所建立過,所築起過的一切,甚至將這些都視作鏡花水月,或海市蜃樓。當我回想起自己第一年O Camp 的時候,我發現,原來我從沒有喊過我的組爸作組爸,喚組媽作組媽。是什麼原因呢。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因為,沒那種感覺吧。明明不是我媽嘛,為何要以 組媽兩字相稱呢。到今年,情況依舊,你們應該能夠發現,我不會怎樣喚你們組仔、組女,同樣也不會強迫你們喊我組爸。那不是因為缺乏真摯感情的緣故,而是, 我自己毫不相信所謂 O'Camp 的一套。也於是乎,我會刻意淡化 O'Camp 的某些元素,我絕對不希望 Freshmen 來到一個 O'Camp,只能夠帶走一些幻象,比如是快樂的回憶,比如是似有還無的友誼。作為一個已經在這個地方待了兩年的老人家,作為你們的組爸,我一直覺 得,O'Camp 這個場合有著其獨特而易於被他人忽略的功能。玩,何時也可以玩,一群人聚起來,可以唱K可以踏單車,都會快樂。但作為一個大學生甫進大學門檻的第一個 Camp(或第二個),OCamp,尤其是SociSoc的O'Camp豈能止步於玩呢。O'Camp的Programme對我這樣的老鬼而言都實在太耳 熟能詳,而所有的運作在我們眼中都已經不是太重要,因為我,還有我的莊友們早已經驗過,然而在O'Camp裡,我最珍視的,是跟你們談話又或者是讓我高談 闊論的時間。抱歉你們的組爸我是個(有時! >> 希望有天你會看見我的另一面極端)很愛說話的人,在大學的這兩年,我不敢說自己經歷了許多(因為相較許多同年的同學,我的經歷絕絕對對不甚了了),然而我 可以大膽地說,自己可是想了很多,也自以為想通了許多。我有許多事想跟你們說,也有很多東西未有時間分享。有太多的東西,我是希望一個freshman由 進入大學的一瞬就要開始想,而我所希望自己做到的,是引導你們怎樣去想這些。入Camp前讀中大學生報的迎生特刊,有一篇文章很觸動我,也於是奠定了我給 自己在O'Camp裡的任務。那篇文章是關於一個新生對迎新營的控訴:

「我知道,每一個有份籌備迎新營的人,都十分希望新生帶走的,是一段段愉快難忘的回憶,而不是一個「悶到抽筋」的迎新營的印象,所以大家都很害怕會 悶壞一眾新生。久而久之,認真或嚴肅的話題則成禁忌,可免則免……他們(組爸媽)除了勸我們去思考外,似乎再沒法引導臾們進一步去想清楚一點-我們究竟想 要一個怎樣的大學生活,更別說一個怎樣的人生等問題了。」

我就跟你們說過我剛進大學時是一個怎樣的人。當中好些陰霾,說實話,到今天仍殘存在我的身影裡。我剛進大學時,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想,什麼也依 賴自己的直覺,而偏執地從沒認真聆聽過別人的勸告。進大學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不知道自己想怎樣,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現在回溯過去,好些決 定其實我都下錯了,以至現在,兩年後的現在經已有點追悔莫及。我的說話是相當老套的,但同時也相當肺腑。我去年最愛跟組仔女說的一句話是,你們(這一刻) 都是小綿羊。你們的思考你們的價值觀仍然未受這個地方沾污,又或者,扭曲。我就說過,自己是個沉溺於比較的人。當我將你們跟上年的組仔女比較的時候,我就 發現,你們都,不怎樣小綿羊了(例如女俠,怎會是小綿羊呢)。這話的意思不是指你們不再單純,一如豺狼。而是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你們比我想像中都想得更 多。你們會質疑自己正在做那些事的意義,你們會問這問哪,而且你們所問的,都不怎再停留於過於膚淺的層面,而是,更為深入的一些探討。不過沒怎樣分別的 是,你們身為新生,對於身邊的所有事物,都會躍躍欲試,又會對身邊充滿著各種可能性感到雀躍非常。這是個可喜的現象。但要留意的是,既然周圍有那麼多可能 性,你們必然要懂得如何去選擇。選擇的準則人人不同,最重要是,我所不斷強調的,

你要什麼。

每一次要做決定時,都要記住問自己這個問題,然後你就會發現,所有抉擇都會相對簡單。當然你們也不需要單單只求一種東西,但若你要求多於一種東西, 就要替他們定先後次序。若你想求學識,就切實地多上課多讀書,多發掘課堂以外的種種(大學其實不過是自修課);若你要求在人際關係上得到滿足感跟學習,就 投入你的Hall Life。牢牢記住你最初所追求的那樣東西,將之放到心中,當你遇上不如意變得迷茫時回想一下當初選擇這條路的因由,你就能再次提取動力走下去。你們之後 (即將)會遇上更多新奇的事,遇上更多各式各樣的人,有人會入Hall(及Hall O),有人會上莊,有人會專注讀書,有人會搞這搞那。有許多的人會將他們的一套灌輸你們(上莊跟住Hall更是如此),你們也許會受他們影響,也許不,最 重要的是,一直保持獨立思考,一直的意思是,在哪一瞬也要。記緊不要人云亦云,人做你做,人有你又想有。大學裡有太多這樣的人。人要過3你又認為過3是良 好成績的標準,人說Hall怎樣怎樣你又立時相信,若是如此的話,你很快會失去自己,面目模糊,這是我,作為組爸,最不希望見到的事情。

而我在O'Camp裡沒跟你們直接提到的一點是,我現在會覺得,大學對於我,最重要的功用是,予以機會讓我去探索,自己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可以 告訴你,一旦度過了這三年,踏進了社會,我們就沒法再清楚地思考自己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們只顧向著那遙不可及似有還無的目標,或營役,或狂飆。你們好 應該趁自己才剛 Year 1,就提醒自己不斷去反思自己究竟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那樣,當你讀完三年畢業過後,也許就不會如眾多同學一樣,前路茫茫,那茫,通常源自對自己的不了 解。

哎呀。好像太悶,太認真了。但我真的好希望你們會知道這些。還有,其實我不是這樣悶的人,只是,有空的時候,會胡思亂想,鑽牛角尖。

*

基於我對 O'Camp 這個場合的一些厭惡,其實我第一天狀況不怎樣理想的,要跟你們說句對不起。我無法完全盡情投入其中,好些時候我甚至會刻意抽離,把自己當成工作人員,構想 事情怎樣進行下去,而非你們的組爸,鼓動激勵你們投入遊戲。整天也是如此。是的,我對不斷重覆發生的一切,或 Ice-breaking 時大伙兒開始相交認識,或HKO時玩的那些遊戲跟旁人投過來的目光,或Freshmen間互相追問大家報了哪間hall準備上哪支莊,或千篇一律的 Cheers,都有種厭惡感。我的處理方法就是,刻意地用公事活埋自己。哪裡需要嘴巴,哪裡需要腦袋,我就當仁不讓的走去,只留下 Amy 跟 Winsome 在你們身邊,想來也甚抱歉。

然後第二天Detective,你們很頹很累我也沒法跟你們在一起,真對不起。是直至玩水戰,好像才開始熱完身,跟你們比較近。但其實我一直好喜歡 跟你們相處的時間,因為你們跟其他人都不同。你們玩得(所有人都走去衝浪),你們聰慧(玩遊戲極叻),你們有思考,這些這些我都十分欣賞,從心底裡。雖然 我們組名不是怎樣「出」(對不起是我的錯),嗌Cheers不怎樣有氣勢,但我始終相信,我們這一組,應該說,我們這一組的組合,是獨特的。

到最後一天寫龜背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原來雖然我跟你們相處了三日兩夜,但好像沒好好跟你們每一個仔細聊過,對於這一點,我是耿耿於懷的,唯有待以 後的日子,好好的相聚好好的了解。還要說對不起的是,完結了O'Camp以後,我一直沒怎樣去主動了解大家的近況,誰要入Hall O,誰要入什麼 O 要怎樣怎樣,我都毫不知曉,又或者,將箇中的細節統統搞混了。老人痴呆,懇請見諒。麻煩 update 一下近況,人老了記性不怎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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