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rch 08, 2008

幻滅模式

直至今天我還反覆地思索並 回味昨晚跟你的對話。忽爾想將思路並其延伸之種種都記錄下來。我沒法否認對內容話題圍繞自己的對話感到異常投入,但以此斷言我是個不理別人死活的人又不甚 準確,沒錯我是用準確,因為這種指摘某程度上是說中了。我總是意欲通過別人對自己的描述或者繪畫,了解並肯定自我形象。你可以說我其實欠缺甚至刻意丟棄一 種自省的能力,然而我幾乎只能用一個借助別人嘴巴又或文字的模式來說服自己。哪管在他或她跟我對話之前我早已抱有相同想法,出自別人口中總是較為可信也讓 我感覺安穩。我通過跟別人的爭辯尋找一些能夠自我解脫的方法,又或者說,在別人攻擊的同時我會不斷挪出好些瑰麗堂皇但又言之鑿鑿的理由,這些理由某程度上 是我給予自己的藉口。我會在對話中不住寄望對方能夠化解我的這些藉口,予以苛刻的指摘並且,最重要地拋出具體實際的解決方法。擔當這崗位的人毫無疑問地需 要一種冷靜聆聽分析的能力,更為可貴的是那種看穿我,作為那個把自己限制於粉筆圈裡的可憐蟲,心裡所隱藏,或刻意或無意,的那種意念想法。通常這些東西, 縱然於我身上甚至能夠從我的說話中搜索出來,總是沒法被我自己提取,於是別人,也就是跟我對話的人,就成了把深藏於角落的自己找出來的唯一途徑。我有時會 戲謔,這種也許不經意的對話於我來說會成為救贖,把我從獨裁者所提出的幻滅模式中拉出來。我暫且將之稱為救贖者。假如救贖者,又或者稍次一等的意欲救贖者, 只能以攻擊的方式提出問題,也就是將我內心一直故意隱藏的問題於空氣中暴露擴散,而無法從爭辯中提出救贖途徑,於對話中被我那些虛虛實實的理由所蒙蔽的 話,最終結局必然變成一種共同的幻滅模式。用比較具體而顯淺的說法就是,這個意欲救贖者也會被我拉進這個暗啞灰敗的粉筆圈裡自怨自艾,唯有等待下一個救贖 者。當然我要為自己辯駁的是,我也並非存心以怨報德將意欲帶我逃離的人也陷於某個難堪晦暗的情勢之中,這不過是彷如物理學上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失去平衡的惡 果。或者把我丟在粉筆圈裡隔離會是最佳的解決方法,抱歉我這樣說。

***

還在讀董啟章。我結合了他作為獨裁者的思想模式、自己的體驗以及某種難以言喻誇張失實的聯想方法,寫下以上一些或許有人會明白但應該沒人明白的文字。可能,當我自己再讀一次的時候也無法依從這種紊亂的思路以及文字,明白當初所寫的意思。這種紊亂的思路,我只能夠比擬說,像我家電視後面那些複雜交錯的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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