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21, 2008

假如我把這稱為尾聲

假若我把這稱為尾聲,那曾經出現過,被亞果稱為悠悠的她是否不可能再次出現。作為創造者的我只能替亞果發聲,關於悠悠的一切他還牢牢記住,縱然他忽地發現那美好的時光經已是一年前的事。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說服自己嘗試把關於悠悠的一切抹去,然而現在回想,這種意欲毀滅記憶的舉動注定徒勞無功,他愈發跟自己說別再把悠悠放在心內,有關悠悠的記憶就愈發烙在他心裡,只不過他未曾發覺了吧,於是他還是會在所謂潛意識的操縱下走到從前跟她相遇的地方。可惜桃花依舊人面全非,甚至作為創造者的我必須持平地說,好些地方連往日的桃花都已無疾而終。自從亞果在那空洞的商場門口瞥見悠悠並其身旁的黝黑男孩後,這個女孩就沒有再出現過,或者該說,沒有在亞果的視線範圍出現過。甚至悠悠的命運亦被扭轉。這個說法無疑彷彿過份地以亞果作為中心,可是關於同時期發生的兩件事又或者兩條時間線,我們根本沒法釐清兩者之間的關係,或因果或壓根兒沒任何瓜葛。悠悠在暑假完結後沒再回到從前那所學校,也就是在亞果母校附近的那一間,於是亞果就由此推測,大概她的成績不如人意沒法子在原校升讀中六吧。他只能夠用不同的推測去解釋他眼前的事實,縱然在亞果心目中悠悠應該是那一種溫柔乖巧而品學兼優的女孩。亞果跟悠悠住在同一屋苑,然而在這幾個月來,無論是那設備簡陋的商場還是悠悠以前逢星期四皆會出現的地方,悠悠都經已不再出現。亞果向來堅信緣份的存在並其對命運的操控。沒可能不能碰上悠悠。故此亞果只能在暗裡猜想,大概悠悠經已不再存在於這個空間,她也許跟隨父母搬家,而更可能的是,家境還算富裕的悠悠在無法回到原校讀書並重遇她那住在隔壁的好朋友後,唯有到外國升學,就如同這座城市許多其他的人一樣。亞果反覆思考後就以這個可能最有機會跟現實重疊,他反而會因此釋然。本來坐在沙發上的他在扼腕沉思,想到這一點不免坐直身子,頭微微傾後,倒吸了一口氣。

「但怎樣才算是真實呢?是哪一種真實呢?是不是心中有一個意念,有一種感覺,直接說出來,那就是最真呢?有時候,我們通過虛構的行為,比如寫小說,或者是寫詩,為什麼反而感到更真呢?」(董啟章《體育時期‧上學期》,頁85)

關於亞果和悠悠這個可能世界跟現實世界縱橫交錯的故事,你們可以回到過去細細尋索玩味。現在當我讀文學時碰到有關真實和小說的相對的話題時,就少不免回到記憶,跟最完整的悠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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